2006/01/25

聖潔的蓮花 讓人不捨拋棄的呂秀蓮

分類:政論誤國
◎yuyen
二十七歲成為美國法學碩士、三十歲罹甲狀腺癌,三十三歲再拿哈佛碩士,三十六歲任《美麗島雜誌社》副社長卻被以叛亂罪關了五年四個月,這是副總統呂秀蓮戲劇般的人生。她的人生步步驚奇,誰料到,五十六歲時她成為台灣首位女性副總統。更受矚目的是,六十四歲時她會不會再上層樓創造人生的高峰,成為坊間傳說的台灣歷史上第一位女性國家領導人呢?


「我永遠有第一的傲人成績,卻也有天底下最倒楣的際遇,得癌症、遭牢獄之災…真所謂死去活來,否極泰來。」呂秀蓮曾這麼描述她時常豬羊變色否極泰來的傳奇歷程。人生幾番風雨,兩度大選她都在風雨飄搖中穩坐副總統大位,二零零五年底民進黨縣市長選舉大敗時,包括陳水扁總統在內的黨內政治天王個身陷汙泥時,呂秀蓮異軍突起,成為民進黨代理黨主席,總統與副總統的三樓與四樓之間互發新聞稿互批,她竟然直言痛批:「當家掌權的太近視,只考量眼前權力,可笑至極」。

這就是呂秀蓮,談話總直接露骨毫不遮掩,做事也快速堅決。二零零五年十二月敗選後,陳總統發新聞稿否認副總統說她是「為總統來看守民進黨黨中央」的說法,這幾乎是二千年八月「黑白臉風波」翻版,一樣是晚間八時的緊急新聞稿,一樣由總統親自指示撰寫的澄清副總統舉止的文字,都是在否認呂秀蓮談話。權力巨塔裡正副元首互發新聞稿透過媒體來溝通,海內外把高潮迭起的劇情稱為「呂后傳奇」連續劇,因為相較於國民黨主席馬英九與立法院長王金平高度不滿檯下互批,卻在媒體前親熱拍肩勾背讓記者雞皮疙瘩掉滿地,民進黨與國民黨呈現出「中式」和「台式」兩種截然不同的政治風格。

每一回,呂秀蓮的眼淚與委屈都是這麼真誠,並非矯柔造作要贏得同情。她也真得是位傑出人才,想有所為,為民做事的心願從未放棄過,她充滿使命感,以前推動在島內推動女權運動,到全世界推動台灣加入聯合國等各種運動,現在也在總統府內成立人權、科技等各委員會,她的執行力很強,主觀、主見和自我意識也很強,她的演講稿向來親筆寫,時時在思索時局與未來,而且她一旦決定去做之後就不會放棄,但多數的人曾跟她共事的人事後則避而遠之,黨內人緣實在真得不很好。曾有人勸她改一改個性適應政壇,但她的好友分析:「呂秀蓮過去數十年來依著她的執著堅持,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精神而被關,被批,也因此又當選立委、縣長、副總統,因此而成功,既然這是她成功模式,那麼,副總統怎麼會改?又為什麼要改呢?」

也因為她精力旺盛,想有所作為的意願從來沒變,又因為身處權力核心卻位高權不大,在心願、性格使然下,近六年來年年爆發的政壇磨擦與放話,就好像是一年一次的流行感冒一樣,每年都得接種一次新的流行感冒疫苗,而且還不會免疫。例如黑白臉風波、嘿嘿嘿事件後續,還有「深宮怨婦」說,陳水扁自比民進黨政府為小樹苗遭在野黨不斷搖晃無法發揮功效時,她也感嘆:「相形之下,我什麼都不是,頂多祇是小蓮蓬,沒人要搖,不值得搖」。

呂秀蓮曾批評陳水扁總統身邊的人將她視為外星人,她直言:「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當副總統以來這麼痛苦,承受這麼大的壓力。」接受媒體訪問時她更坦白:「我有無力感,我不願意說我擺錯位子,但事實上我無權無力」、「老實講,我覺得副總統也是泡沫!」。出席黑面琵鷺保育博覽會時還更自比為政壇瀕臨絕種動物,她說:「大家不要只看到我的嘴巴是硬的、黑的,只要是堅持理念,執著理想、講良心話做良心事因而瀕臨絕種,大家都要保護。」

黑面琵鷺般的副總統的確讓媒體有更多話題,被排除在權力之外的呂秀蓮有時真得像局外人一樣,尤其縣市長選前她直言民進黨即將敗選及誰該負責的言論,讓一向恨透民進黨的親藍媒體讚喻有加,甚至有親藍政論節目主持人稱許她冰雪聰明,另一位主持人則在節目公開呼籲藍軍選民在民進黨初選時全力支持呂秀蓮,讓二零零
八年成為哈佛之爭,言下之意是看扁呂秀蓮的競爭力、爆發力。

呂秀蓮從小文采過人,事事第一,能文能武,國小時曾因為老師將成績較差的議長女兒與攤販女兒的名次對調,憤而率同學反抗;念北一女中時一口氣結交美、加、英、德、奈及利亞等九國筆友;台大法律系三年級即高考及格。又因為父親呂石生認為「女兒沒出嫁,就像菜籃仔還沒安把手」,她也曾老大不情願地參加家人安排的多次相親。

呂秀蓮一度情訂留歐的學長,申請到留歐獎學金之後還為學長去學習烹飪、美容與插花,以因應可能與學長共度的外交生涯,卻因為命運安排她臨時改選擇美國獎學金,讓學長在阿姆斯特丹痴情空等一星期,最後,兩人繞過地球一個圓之後於大雪飄揚中的華盛頓,雪中決議只做異性知己,學長告訴她 :「我娶不起你!」,因為他從呂秀蓮掌紋中、眼神中讀出:「你將來必對社會有番作為!」這樣的故事註定了呂秀蓮將有所為。而後她參加留學生保釣運動,更見識到台灣學生與統派沆瀣一氣支持中華人民共和國早日來解放台灣,埋下了呂秀蓮獻身民主改革運動的未來。

直到今日,身為副總統的呂秀蓮依然堅持說她想說的話,做想做的事,獻身改革終不悔。她在代理黨主席任內雖然各派系皆曰代理者不宜大動作,她還是成立了黨內廉能委員會,動作不斷。她的個性不適合當副手也不適任幕僚,這點全民已獲共識,她第一次出任副手時,前立委周伯倫曾力諫陳水扁不成後揚言,以後黨內誰不乖就處罰他去跟副總統關在一起,這就是可怕的懲罰了。二零零四總統大選前,民進黨跨派系立委不惜得罪人,具名連署籲陳總統放棄呂秀蓮另擇副手。

拋開個性與情緒,如果我們保持距離遠觀呂秀蓮,卻不得不承認蓮花出汙泥而不染,可遠觀焉,她一路走來始終如一,她講得話常是事實是真心話,如果純粹欣賞她的才華,讓她放手大膽去做,讓她以無比耐力與堅毅去做台灣該做的事,在彌漫失敗主義的台灣尋找出我們的理想色彩,或許我們真的可以看到不一樣的花朵。這八年的「副總統」身份或許只是她人生中偶然的一個代名詞,未來,她是否會在二零零七年時參加民進黨總統候選人黨內初選,或更進一步在黨內參選無望時,毅然脫黨參選?但,藉時分裂的綠軍還可能與一統藍軍的馬英九一較長短嗎?

雖然呂秀蓮從二零零三年副手之爭時即表態無所求無所爭,二零零四年勝選後她一貫回答是「從未思考過二零零八」、「我的墓誌銘已經寫好是副總統」了,不過,民進黨的接班人群從未漏掉她的大名。以民進黨黨內總統初選制度來看,退出正義連線,且沒有養人頭黨員的呂秀蓮似乎很難從黨內總統初選脫穎而出。但,話說回來,世事這般難料,從來也沒有人看好她會被選為副總統候選人,也沒有人認為她能當兩屆副總統啊!
經歷這麼多死去活來、否極泰來的政治事件後,二零零八年她是否進一步直取大位?翻閱一九九六年時呂秀蓮宣布不參選副總統時的談話,或許我們能做更進一步的判斷,十年前她曾這麼說過:「如果四年之內,台灣男性不能為台灣帶來尊嚴、安全與幸福,四年之後,我將直接挑戰總統寶座!」或許在關鍵時刻,呂秀蓮會重溫這句當年的承諾,在歷史的風雨中走出更不同的人生道路。(摘錄於《二零零八誰來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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